文/黄志超 宋德云
本期《潇湘文化》刊登两篇文章,均是写东莞市潇湘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总经理、东莞市比比印刷有限公司总经理、《潇湘文化》主编罗建云。或从出版著作角度,或从为人处事角度,或从搏击商海角度,或从社会观察角度,立体、理性评论其书、其人,具有一定的代表性,现予刊发,期望读者朋友喜欢。
情感富矿的挖掘者
文/黄志超
立冬之日,收到作家罗建云新近出版的散文集《阳光灿烂的日子》(新华出版社出版)。打开这本印刷精美的厚厚的、带着缕缕乡愁的散文集,一篇篇娓娓道来、入骨浸心的文字,激发了我的阅读欲望。
文学作品以情感人、以美动人,陶冶人的情怀。对于一个作家而言,文学作品中必须要有真挚的感情,这种感情应该是自然流淌的。只有这样,才可以用温暖的文字写出纯洁的血肉之情;以强烈的自我感受来描摹五彩缤纷的大千世界。父亲81岁生日,作者想起父亲“五十岁之前,是与贫穷一起度过的。自然,我们兄妹没少挨饿受冻”。他写女儿“利用周末出来赚生活费、零花钱”,是“锻炼自己,提升自己,挑战自己,最终超越自己”。他写读幼儿园的儿子,见到外婆那一刻,“张开双臂,让外婆拥抱”。他写身为锯匠的曾祖父,被曾祖母看上了,“虽然相差10岁,他们不畏世俗的流言,走到一起,并结婚生子,堪称一段佳话”。作家周国平说:“真正打动人的感情总是朴实无华的,它不出声,不张扬,埋得很深。”罗建云的散文,就是这样的直抒胸臆,把真情实感捧给读者。
在这本散文集里,作者怀着对故乡的眷恋情感,用情深意长的文字,绘就一幅幅乡村秀美的画卷,书写一段段与乡亲和谐相处的美好记忆,讲述一个个饶有趣味的传统年俗。他无时不把脚下这块土地独特的文化、风情、风俗、人物作为其创作内核,将对故园的真挚情感融入文字中。比如,他每次看到小区的杨梅树挂果了,就想起“千里之外的故乡……年过半百的杨梅树还挂果吗?……记忆中的杨梅似乎悄然来到嘴边,红红的,酸酸的,甜甜的,刺激味蕾,口水慢慢流出来了……”故乡,一个人的精神原乡。质朴简洁的细节叙述,蕴藏着对故园深厚的爱。罗建云1998年南下广州打工,后来东莞创业,转眼已经26年了。一个豪情满怀的人,即使远离家乡,但对故土的热爱是矢志不渝的。他写家乡,写得情深意满的作品还有《故乡的秋》《老家的规矩》《春节又有了年味》等。书中,作者写自己求学之路的《一个放牛娃的求学路》《高考轶事》《复读往事》《寒门也能出贵子》《我的母校都在记忆里》《知识改变命运》等作品,也写得颇有真情实感。读后知其理,晓其事,悟其心,感其情。
“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作者高中毕业后,南下打工,吃尽了苦头。后来,命运有了转机,他就努力学习企业管理知识和方法……2007年伊始,作者自主创业,如今在东莞事业有成。收入本书中的《打工九年,是绝望历练了我》《我在东莞寻梦》《创业好比爬大山》《创业中的“冏事”》《人生有比钱更重要的》《谁相信痛苦的眼泪?》等作品,就是他“南方寻梦”的真实写照,也是他对现实、历史、传统、人生的深刻体会和感受。每个创业者都是一座情感的富矿,只要把自己的经历和情感写出来,就是一篇动人的文章,就是一部好看的书!
喜欢旅游的罗建云在文集中有大量的景物描写,借景抒情,渲染了气氛,呼应了他散文创作的“诗意”与“浪漫”。他抒写了祖国各地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关注城乡变迁和时代变化,追求意境的营造和生活的真实,他把个人情怀与祖国命运结合在一起,讴歌了祖国改革开放所取得的巨大成就。
散文是作家心灵浸润与文化积淀的结晶,由此点亮作家内在的思想。罗建云以乡土散文、文化散文、游记散文享誉一方。他的散文格调雄阔、意蕴深远、笔力雄健、汪洋恣肆、纵横开阖,以热爱筑起灵魂的高度,构建崇高精神的殿堂。
儒商罗建云
文/宋德云
今年的春天来得早,再过几天就是惊蛰了,却还没有“出正”。正是在这个正月的春天,罗建云先生邀请我与他一起上龙井山,宿龙井寺。
说到这里,好像罗先生是我多年的好朋友似的。其实我是过年前才在微信上认识他。
罗先生是东莞市潇湘文化传播公司与东莞市比比印刷有限公司的老板,我译注的康熙十一年《东安县志》和我编著的另一本书,均在罗先生公司排版、印刷。我与负责排版的设计师们在微信、电话有较多交流,常常听她们说起她们的罗总,言语之间,充满着对这位罗总的爱戴。很遗憾,我一直没有机会与罗先生接触。
年前,我编著的书出版受阻,罗先生知道此事后,主动与我沟通,说看过我的书稿,如果对书稿进行适当修改,是可以出版的。其间,我们在微信上用文字沟通得比较多,语音通话只有一次。不过这次通话,我没能完全听懂他说的意思,因为他的湖南口音太重了。
春节期间,我读了罗先生发表在朋友圈的散文《湘西南的年夜饭》,一下子就被他优美的文笔、真挚的感情吸引住了。“集商人与文人于一体”,这是我对罗先生的初步印象。
2月26日,元宵节刚过两天,罗先生在微信问我:“宋老师,周五在郁南吗?如果在,一起小聚。”罗先生以为我在郁南生活。我告诉他大学毕业后一直在云城工作生活。罗先生于是说:“好,周五一起去郁南如何?”一会又说:“周四晚与朱正国主任有约,一起小聚可否?”我说:“可以哦。我与朱主任也认识。”罗先生又说和我一起上龙井山,夜宿龙井寺。他说从来没有住过寺庙,想体验一下夜晚寺院的幽静。
2月29日,朱正国先生给我打电话,说罗先生已到云城,中午我们与他一起吃饭。我依约来到酒店。多年不见,朱先生头发掉了一些,人也老了一些。不像领导,是个典型的知识分子,头发稍有蓬乱,感觉不修边幅。而罗总比我们都年轻,显得十分精干。席间,我向罗先生介绍了郁南龙井寺的历史:龙井寺的第一口大钟铭文收入了道光十年《西宁县志》卷九《金石》,款曰“天启六年仲冬”。由此,可以明确龙井寺建于明天启年间,但具体是天启哪一年,已无从考证了。然后又说:“在郁南古代众多寺院中,龙井寺的文化积淀是最深厚的……”
我说得来劲,罗先生听得入神。吃完饭,我们立即驱车上龙井山,比原计划提前了半天和一个晚上。
蒙蒙细雨,把龙井山茂密的草木滋润得更有生机。虽然登明住持云游去了,没能与罗先生结缘,让我多少有点失望。但看见重建的龙井亭几近竣工,我心里特别高兴。
依稀记得,2022年4月,我应登明住持邀请,到龙井寺与他商量重建龙井亭。登明住持很客气,让廖居士专门开车到云城接我上山。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身材魁梧、慈眉善目的登明住持,我的第一反应是:他很有佛相!
按照原先的设想,重建龙井亭是建在龙井上方,亭顶中间镂空,以吸收天地之灵气。我觉得这个设想不妥,不但亭子不好看,文人雅士在亭子烹茶吟咏的诗情画意也荡然无存。于是,建议登明住持在离龙井不远的地方重建亭子。登明住持觉得我的意见很好,欣然采纳。
三年疫情,让寺院的建设不得不放缓。2023年8月,我和妻儿上龙井寺,龙井亭重建的工程还没有动工,没想到如今却差不多竣工了。
不但重建龙井亭差不多竣工了,龙井寺旧殿后面的综合楼也进入装修阶段。疫情解控后,龙井寺内部建设已逐步恢复往日的进度。
在都城吃饭,我们闲谈有些国企不遵守《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员工加班,有时不支付加班费,而且会有堂而皇之的理由,让人无法反驳。特别开会,开得太频繁,让员工很反感。我问罗先生:“你们经常开会吗?”罗先生说:“大会一年开两次,一次在春节后返岗上班,一次是春节前放假总结。平常极少开会,纵使大会,每次不会超过15分钟……”听了罗先生的话,我只有唏嘘。
从都城回到龙井寺,已是晚上八时。本来是一人住一间房,没想到打开第一个房子的门后,发现有三张床,罗先生说:“我们三个人住一个房子得了。”天气很冷,山中的天气更冷。罗总说,“我们把另外两间房的被子也拿过来盖吧,否则,半夜可能会被冻醒。”于是,我们来到另外一间房,发现这间房子比较大,有好几铺床,还有茶桌。罗先生说:“我们住这间房子更好,可以泡茶喝。”他说他带了茶叶,感觉他是一个很讲究生活品位的人。
我们各自挑好晚上睡的床。看那叠着的被子,却是羽绒睡袋。罗先生一下子钻到了睡袋里,一声不吭地拿出手机来写东西。我见这样,也在今天拍摄的照片中挑选六幅,发到朋友圈,配上这样一段文字:早春正月,细雨蒙蒙,陪同两位民主党派人士参访龙井寺,发现重建的龙井亭快竣工了,寿佛院的设施完善了,很是高兴。今夜,我们就住龙井寺,虽然没有夜半钟声,但春夜的龙井寺笼罩在蒙蒙细雨中,似乎比平日多了几分禅意……
我还没有把这段话写完,罗先生说他写了一首诗,发给我了,请我看看,提点意见。他说,他不写诗,纯粹是好玩。我知道他写散文,是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在《工人日报》《北京晚报》《羊城晚报》《三湘都市报》等上百种报刊均有发表,可称大家。
我把文字写好,发到朋友圈后,立即打开罗先生发给我的诗歌看,诗歌写得较好,我提了一点意见,罗先生采纳了,给这首《夜宿龙井寺》配上图片,随即发到朋友圈:
龙井古刹立郁南,香火延绵享四方。
文人墨客多向往,我约好友来拜访。
登明法师适云游,我与访友独赏幽。
迷离春色已近晚,夜宿山寺论修禅。
罗先生有文人的一面,亦有商人的一面。发完朋友圈,不讨论诗歌,只是张罗我们喝茶,言简意赅,不拖泥带水。我说晚上喝了茶睡不着,朱先生说他也是。但我们还是坐到了茶桌前,喝罗先生泡的上等好茶。
我们又是一番畅谈。方知朱先生是云浮市六祖文化研究会会长,专门研究六祖文化。罗先生说朱先生那本关于六祖文化研究的书也遇到了出版障碍。
罗先生的茶很醇,但我仍是一夜没睡,迷迷糊糊的,从夜晚熬到天明。按照罗先生约定,我们第二天早上八点半起床。可到七时,我实在躺不下去了,翻身起床。罗先生见我起床了,也跟着起床。然后到龙井山下的建城镇吃早餐,随后返程。
不到一天一夜时间的接触,我对罗先生的认识还是零零碎碎的。回到家里,我在网上查到了罗先生的简介,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民进全国新闻宣传特约通讯员、民进广东省委会文化出版专委会委员、东莞市作家协会理事;主编《全国原创散文优秀作品选》(第一辑),出版散文集《人生四十年》和《阳光灿烂的日子》。
又读了毛梦溪为罗先生散文集《阳光灿烂的日子》作的序:“看建云的作品,就好像跟老友聊天。一杯清茶,一本好书,不知不觉,把他近半生的故事一览无余地倾诉出来,不啰唆,不累赘,行云流水般酣畅淋漓。总感觉不过瘾,还想再看,还想再听。以至于我无数次狂想,这个伙计究竟是商人还是文人?如果说是商人,感觉不到世俗的气息;如果说是文人,他天天在世界各地奔跑,为了经营,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感觉他游离在文学与商业之间,纵横捭阖,进退自如,实乃高人。”
儒商!我终于对罗先生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