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咏慷长篇小说《南泥湾》

文/凌行正

以往，我读过咏慷的报告文学、纪实散文作品，如《东江剑魂》《红色季风》《红色传奇》《扼住瘟疫的咽喉》等；此次，我收到了他的新作《南泥湾》（解放军出版社出版），竟是一部近五十万字的长篇小说！惊喜之余，我觉得咏慷这些年在文学创作上不断拓展探索新的领域的同时，在作品的选材上，也对具有优良传统和革命精神的典型历史事件进行深入挖掘。

我们从学习党史、军史中知道，在抗战时期，我抗日根据地的军民缺衣少食，物资缺乏，生活极为困难，党中央为反对日寇对抗日根据地的不断野蛮“扫荡”，和突破国民党顽固派的军事包围、经济封锁，号召人民军队一边战斗、一边生产，开展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毛泽东同志深刻意识到，要想彻底扭转危机，就要自力更生、发展生产，便向广大军民发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号召，决定生产自救，用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去战胜困难，渡过难关。驻陕北的八路军359旅奉命开赴延安东南90里的南泥湾——当地百姓称之为“烂泥湾”的地方，开荒生产。经过两年的辛勤劳动，他们垦荒26万余亩，生产出的农作物基本供部队自给外，还上交粮食150多万斤。朱德总司令视察后高兴地赋诗《游南泥湾》曰：“去年初到此，遍地皆荒草。夜无宿营地，破窑亦难找。今辟新市场，洞房满山腰。平川种嘉禾，水田栽新稻。屯田仅告成，战士粗温饱。农场牛羊肥，马兰造纸俏……”今天，我们在强国建设、民族复兴的新征程上，踔厉奋发，勇毅前行，除了经常高唱那曲脍炙人口的《南泥湾》，人们还期盼着能有更多的文艺形式演绎当年的“南泥湾精神”。可以说，咏慷的长篇小说《南泥湾》，是一部应运而生的作品。

长篇小说《南泥湾》颇具匠心、独辟蹊径，没有单纯地写大生产，而是集中笔墨描绘了一支八路军先遣队最初进入荒无人烟的南泥湾时的艰苦景象，生动再现了从延安时期开始的几十年风云变幻。队长雷达明、政委姚玉清、副参谋长苗巧萍等率领八路军战士和一批奔赴延安的知识青年，在荒山野地里白手起家、垦荒造田、战天斗地、艰苦卓绝。他们不仅没有房住，还缺少农具和粮种，还要应对野狼的袭扰；生产劳动过程中，不时还要上前线与鬼子战斗，与暗藏的汉奸、特务较量。在奔赴延安的知识青年中，不可避免地会混入日本特务机关派遣的奸细，和国民党反动派安插进来的特务。在受到人民军队细致入微的政治教育，和边区军民战斗生活的感染后，他们其中有些人幡然悔悟，坦白自首，受到党组织的信任，像柯娜被赋予重大任务，去敌后战斗；像斯庭还担任了排长，最后在战斗中光荣牺牲；当然，也有像漆浣西那样坚持反动立场，最后被查出来逮捕，受到应有的惩罚。小说除讲述先遣队人们所要进行的生产斗争、对敌斗争外，还叙述了从苗巧萍的“多角恋”，到朱淼娥、柯娜对雷达明纯洁的或不那么纯洁的爱恋，庞冬梅与苗剑杰之间的苦恋，姚玉清对修月的暗恋等与婚恋有关的“感情斗争”。可以看出，长篇小说《南泥湾》通过以上这样的三条线，纵横交织地构建了一系列丰富多彩的故事情节，生动塑造了三个可敬可爱的主要人物形象，给人留下鲜明、深刻的印象。先遣队队长雷达明，作战勇敢，生产斗争中身先士卒，吃苦在前，后来他还把“南泥湾精神”带到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带到了北大荒，他是战斗英雄，又是劳动模范；先遣队政委姚玉清，在团结、改造知识青年过程中，贯彻党的方针、政策，成绩突出，最后在农垦战线以身殉职；美丽、聪慧的先遣队副参谋长苗巧萍是学习农业科技的知识分子，在艰苦、复杂的斗争中，成长为一位智勇双全的专家型革命干部……

咏慷也是年逾古稀的人了，他用了数年时间，创作了《南泥湾》这部典型的军旅题材的长篇小说，实属不易，这种军旅作家的执着精神，值得点赞。他在这部书的后记中，结合自己的创作实践，写了一段总结性的文字，曰：“如果说长篇创作较难，那么难就难在它要掌握相对复杂的时空、对众多人物加以调度，要有较为丰富的经验、对时代与历史有相当强的囊括能力，其最难之处，往往是它的结构。”讲得很好。有了不断总结，就能不断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