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秦志保
冬天,在不同的人们心中,感触各异。对于我这个江淮人来说,东北的冬,来得急,来得喜庆。
江淮,冬天凋敝得慢,空气湿润。除了不愿呆在冬的蔬菜,苗木外,田间还有青,路边还有绿。这好似江淮的女子身着冬的衣,头却插着秋的菊。这一切虽柔美,但缺乏了严冬的味。
在东北我曾客居五年余,仿佛土著。每到冬天,我常去赏沈阳棋盘山的雪景、松花江的冰封、吉林的雾淞……
在东北即使不出远门,你也能感受到满目的冬。你可访亲问友。亲友们会热情地递上一碗酸菜炖白肉,面带喜色道:“这是刚积好的酸菜,尝尝,够味不?”一边喜滋滋地嚼着东北酸菜,一边品着主人斟上的美酒,说着闲话。看着窗外飘舞的雪花,心情似乎也安静了许多。
东北的雪,每到冬天,雪精灵们不请自来,它们纷纷扬扬地落着。一个夜晚便把整个大自然装扮成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白天太阳照在雪上泛着五颜六色的光,夜晚月光映雪,自然是一片肃静,祥和之气。
东北的松,点缀起冬来一点也不含糊,当户外的其他花草树木都凋谢时,唯有东北松还挺拔在那儿,针叶碧绿,与江山为伴,与冰雪共舞。它与雪就是这冰雪画卷中的才子与佳人。
东北的松鼠讨人喜,雪后,无论是山野,公园,树林里总能见着小精灵们的身影,它们从树洞子里悄悄地探出头来,见周围没异样,便从这枝树枝跳到另枝树干上。有的在雪地的这头突然嗖地窜到另一端,没影了。
每到大雪过后,江湖冰封,大雪伴山时,人们穿着滑雪服,脚蹬滑雪鞋,手持滑雪杆,穿梭与山林间,就像是东北林间的喜鹊,荡起山林间沉睡的音符。
到了冬天尤其是到了数九之后,自然界落的大雪数月不化,聪明的东北查干湖的渔民们,就在冰面上凿冰下网,绵延几公里的大网经过一昼夜的等待,渔民终于可以收拢大网,那湖中的鱼儿跳跃着,翻腾着,带着热气,来到渔民们的面前。渔民们纷纷挑着头鱼,现场拍卖,谁要是抢到头鱼,预示着来年吉庆有余。
每到冬天将至、大雁南归时,我便知东北的冬就要来临了,心中便涌起无限的向往。
冬,在古代诗人眼中,又是怎样的呢?宋朝诗人范成大在《满江红·冬至》里写到:“寒谷春生,熏叶所气,王筒吹谷。新阳后,便占新岁,吉云清穆。”在范大诗人眼中,严冬仿佛已过,把严冬当作春来过。他要和朋友一起饮酒,放歌,喜迎春。冬,在范大诗人眼中是喜的,这与我对东北的冬的喜爱倒有些相似了。
冬天,江淮的冬自有江淮的美;东北的冬自有东北的味。如若选择,我愿化作东北的一片雪花,扮演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