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杜卓彪
前些天，我在东山口站上了地铁。这是工作时间，车厢里的乘客并不拥挤，与高峰时段比起来，就算是站着，也倍感舒适了。
这时候，我留意到对面的椅子上坐着的一老一少两位妇女。老人家看上去早已过花甲之年了，但精神爽朗且坦然自若，身穿一件传统的唐装，显得典雅而不古老，脸上透着一种饱经沧桑而大智大悟的神色。那少妇衣着朴素而不土气，高而直的鼻梁在容貌平平的脸蛋上显得很有福气，但神情却捉摸不定，时而像情窦初开，时而又像挫折之后有所感悟。她们很恳切地低声交谈着。我闻其声而不能辩其言。
忽然，有几句话飘进了我的耳朵。老者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年轻人说：“你知道人老了在乎什么？”语气平缓而深沉，眼神深邃而饱含深情。
年轻人若有所思，欲言又止，满脸虔诚地望着老者，轻轻咬着嘴唇，到底没有作声，似乎静静地等待着什么。此刻，整个车厢里仿佛只有这一老一少。
老者像是在启发年轻人，又像是在总结自己波澜起伏的人生经历，语气依然平缓却很有力，似乎要掷地有声：“人老了在乎的是亲情！”
年轻人细心地聆听着，一言不发，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她们到站了，年轻人跟随着老者下车了。
我望着那一老一少远去的背影，也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