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九年,是绝望历炼了我
文/罗建云 出处/《望云峰》2021年第3期
曾有一本书特别火 ,叫《 是绝望历炼了我》 ,韩国前总统朴瑾惠写的,我在飞机上,逐字逐句认真看完了,感慨很深。我是平民百姓的儿子,曾经打工那九年,同样是绝望历炼了我……
1997年,我参加第三次高考,数学、英语、政治、历史都不错,最擅长的语文竟然只得了54分,让我左看右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成绩单上只有这么多。我申请了高考分数复查,也交了钱,最后没有任何回复。以分数论英雄的高考,我彻底失败了,我只好回到三个垛子的土砖房,从背晒太阳口咬土的农村寻找出路。
小学同学在六都寨做铝合金门窗,缺人,约我帮忙。我们也没谈工钱,感觉是门技术,我想赚钱,我想活下去,我想活出精彩人生,必须学技术。于是,我们在一起,干了近半年,啥也没学会。不能怪我同学,是我压根不喜欢那份工作,那门技术,感觉每天与轰鸣的机械声在一起,我迟早会抑郁而死。
为了生计,南下打工
1998年,过完元宵,我便伴随滚滚的打工大军南下了。同行的同乡说我是高中毕业,有文化,有知识,到了广州,肯定好找工作,以后会发大财。但到了广州东圃,从笨重的长途大巴上下来,才发现广州这个大都市太大了,我该往哪里走,眼前一片黑,感觉好迷茫。
当时想去一家眼镜厂找工作,说眼镜厂工资很高,普工一个月上千元,几乎是我家一年全部经济收入的总和。表哥、舅妈及好些同乡在那上班,以为进厂很容易。等到招聘信息贴出来,黑压压几百人跑过来应聘,都是冲着那份高工资来改变人生与命运的。不管我如何努力,仍是挤不进去。就这样,连面试的机会也没有,我就出局了。
转眼,南下时带的微薄盘缠用完了,想借钱过日子,等找到工作了,一定还他们。当我想开口时,要么没发工资,要么说寄回家了,要么说开支太大,总之,借不到。有次,确实饿得受不了,找一个做保安的同乡借,他从口袋里摸出十块钱给我,笑着说,就只有这么多了,你拿着。仅此一次,后来再也借不到了。
我跑去同乡的建筑工地干活,说五块钱一天,我力气小,干活慢,干了一周,因为我一句话把他得罪了,把我从建筑工地赶出来,一分钱也没给。同乡还说是看我爸的面子,否则,让治保会来抓我,把我吓得魂飞魄散,感觉自己像只落汤鸡。
提着破旧的行囊,我来到车陂路口,想与在马架店上班的同乡住一起,慢慢等机会寻找工作。开始,他们不愿意。毕竟,那年月,赚钱难,谁愿意让一个无亲无故的陌生老乡吃住在一起呢?我慢慢与他们聊,其中一位建桥村的同乡问我父母姓名,才知道他与我外婆是直系亲属,我应该叫他舅爷爷。因为这层关系,当晚终于在杂乱无章的马架店吃上一餐饱饭,我感觉那饭的味道真香,肉也特别肥嫩,很想多吃一些,能让肚子饱十天半个月。也许今天,很多人会问,不会可怜成那样子吧?是真的,我当时已经身无分文,非常害怕挨饿的滋味,不知以后还能否吃上一餐饱饭。
好心的同乡教我去车陂路口等活干,站在那里,会有老板来挑人。那些身强体壮的同乡,没几分钟便叫走了,而我,从日出站到日落,没人叫我干活。其实,不能怪别人,只能怪我太瘦小,风稍大点,可以吹倒。为了活着,我死皮赖脸跟着别人走,搬砖,挑水泥,清理建筑垃圾,偶尔能赚三五元,最多一天也有十元。有钱了,我便买米,到菜市场买最便宜的菜,去马架店做饭菜。一天生活费用一块钱差不多,有十元,我便可以吃十天,我便可以继续找工作。
那时,我看《广州日报》上有投稿邮箱,有空便趴在石凳上写文章,然后装入信封,跑到邮局寄往《广州日报》编辑部。没几天,文章就刊登了,约一个月后,寄来60元稿费,让我好高兴。稿费单到了,跑去邮局取,说我不是广州本地人,得让广州本地人担保才可以取。在车陂化工厂,终于找到一个本地人帮我领到稿费,60元,可以够我吃两个月了。后来,我又在《广州日报》《羊城晚报》发表文章,稿费单陆续寄到,可本地人不愿意老帮我跑邮局,领取变成问题,靠稿费养活自己的梦想也破灭了。
流浪半年,找到工作
在车陂流浪约半年,终于等到一家台湾电器厂招临时工,我连续三次考试得满分,终于被这家台资企业聘用了。到电器厂上班后,每天12-14小时,一个月休息1天,基本工资120元,加班费1元/小时,还要扣生活费、住宿费、体检费,还有各种罚款,一个月下来,最多挣300元。发工资的第一个月,我拿了168元,我寄了150元回家。因为我南下时的车费是从信用社借的,我怕还不上,年底又去家里搬桌椅板凳。留下18元,买牙膏,剪头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拖人转告父亲,我终于找到工作了,终于领到工资了,终于没再流浪了,但没敢说辛苦,因为家里穷,我回去没有任何希望,而打工,还有一丝希望。
在电器厂,领班是湖北阳新的,不知是看我不顺眼,还是想杀鸡给猴看,每次出问题,就找我出气,然后罚我款。每个月,我少则罚20元,多则罚50元。我很想反抗,但没有勇气,因为我非常需要这份工作。不反抗,能苟且干下去,但反抗,肯定分分钟走人。在工厂干了一年多,我才转正为正式员工,底薪多了40元,其他没有任何区别。
大概干到一年半,电器厂招品管,只需在流水线上巡查,不用坐在机械的岗位上锁螺丝,令我羡慕,令无数打工者羡慕。我报名,第一次考试,全厂上百人,我考第一名,但没录用我,机会被一个生产课长的表弟获得了。第二次考试,依旧上百人竞争,我仍考了第一名,仍有人想顶替我,但新来的品管课长不同意,他顶住压力,把我聘用了。我终于由普工变成品管,衣服也换了,经常可以到办公室吹风扇,可以坐在凳子上休息,那时感觉这也许是幸福。
我不与人为敌,可品保部副理似乎不喜欢我,每次有客户投诉就处罚我,在生产线上有丝毫品质问题,也处罚我。总之,每个月会挨罚款。而基本工资与加班费本应在三个月后调整,轮到我,等了九个月。还是我抱怨后,终于给我调整了,一个月会多200元。只是我在品保部日子越来越难过,战战競競,如履薄冰,自己随时会被炒鱿鱼。我知道在电器厂的时间不长了,那个变态的品保部副理一定会炒掉我。为了让自己出去有竞争本能,小心谨慎,系统学习品质管理体系、国际(国家、行业、企业)标准,还苦学英语,就为能寻找更好的工作。
大概到工作两年半的时候,一家电器厂招助理工程师,我跑去应聘,竟然成功了,在那干了三天,感觉还不如在电器厂做品管,又跑回来了。很多工友说我傻,为什么不去做助理工程师,而要做品管?可他们哪里知道,那工厂押半年工资,我怎么承受得了?
转战长沙,寻梦失败
而促使我离开电器厂,是我管控的生产线出现质量问题,与领班发生冲突,领班竟然打人。我跑去人事部投诉,品保部副理竟然责怪我违反流程,没有任何安慰,给我一个警告处罚,罚款20元。黑白不分,是非颠倒,我对副理彻底失望了。加之大哥说西部大开发,长沙机会多,到2001年夏,我辞去工作快三年的工作,毫不犹豫地坐上奔往长沙的绿皮火车。
抵达长沙,发现那时的长沙就是一个脏乱差,根本无法与广州比。到了大哥的住所,天天从《潇湘晨报》《长沙晚报》《人才市场信息报》求职广场找招聘信息。招聘单位看我高中毕业,古城长沙大把大学生,连面试的机会也不给,就直接拒绝了。屡屡碰壁,我感觉来错地方了。可此时南下,自己依旧一无所长。没办法,继续一边找工作,一边学电脑、学ISO国际质量管理体系,还悄悄报了湖南大学企业管理进修班。此时,我27岁了,连个女朋友也没有。我很喜欢广西的一个女孩子,她在医院做护士,可我追了三年,连手也牵过。而此时,经常有人悄悄说我是单身汉,我也特别委曲。为了改变命运,为了让自己崛起,我用一个晚上背熟五笔字根,用一个星期考下lSO国际质量管理体系审校员资格证,也疯狂看企业管理方面的书籍。因为我没有正儿八经考上大学,必须好好弥补专业知识,让人感觉我这个社会大学毕业的人才同样不差。
再度南下,扎根东莞
到2001年12月,即将迎来新年元旦,我悄悄离开长沙,直奔南方人才市场,懂电脑,会ISO国际质量管理休系认证,对企业管理方法与技巧也能滔滔不绝,不出意外,找到我来东莞的第一家工厂,在鞋材厂做品保部课长,月薪2000元。2002年,2000元对我来说,那不是一般的高,那是相当的高,比现在中了500万彩票还开心。
到鞋材厂上班后,才发现里面管理多么混乱,人际关系也特别复杂。上班一星期后,有下属悄悄告诉我,这个厂品管部主管已经换了二十几个,平均做不到三个月……闻之,吓得我鸡皮疙瘩。而此时,我似乎知道老板为什么同时招两个课长,一个品管部课长,一个品保部课长,其实就想看看谁更厉害谁留下。与我一同入职的品管部课长叫徐永龙,四川人,能讲流利英语,而我,连普通话也讲不好。他长得英俊潇洒,口才一流,特别擅长处理人际关系,跟我比,他在天上,我在地下。当时,很快春节,给我一种预感,春节后我又得找工作了。而春节刚过,他回来的第一件事是交辞职书,说他在美的找到了工作,让我好好干,他走了,品管部至少有半年的安全期,能否挺过去,就看我的造化了。我特别在乎这份工作,他知道我不能走,如果失去这份工作,也许一辈子也翻不了身。所以,他主动走了。没有同室操戈,没有相互残杀,真是打工路上的好兄弟。
刚开始接管品管部,真的很难,我经常加班到深夜。让我才华崭露头角,是工厂推行精细化管理,很多部门做方案,台湾干部都否决了,唯有我的方案让人眼前一亮。加上不良率大幅降低,客户投诉大幅减少,老板破天荒地说:“我招了几十个品质主管,只有罗建云是招对了。”当然,有老板的高度评价,我在工厂的威信也很高,几乎所有同事与我能打成一片。而在这一年,我认识了我太太,她在财务部做会计,一次工厂停电,我约她去黄旗山玩,就这样,我们确定了恋爱关系,到2003年元旦,我们休假结婚了,没多久,她便怀孕了。
在SARS暴发前,老板另外招了一个品质部主管,我也从品质部主管变成培训专员,期望以我一人之力改变全厂落后的面貌。我很想全面提升全体员工的素质,开了系列培训课。问题也随之来了,任何部门有问题,都说我培训没做好,千错万错,都变成我一个人的错。每次开会,我成了被批判的对象。众口难辩,老板也似乎感觉我没用。到SARS全面暴发时,全国禁止人员流动,老板竟然让我做人事部主管,3天内招500人。我完成不了任务,带着委曲,不得不选择辞职。其实,也是老板强迫我走,因为工厂发生一起工伤,老板不愿意赔钱,我竟然跟老板讲《劳动法》……离开工厂那晚,我与太太在出租屋里抱头痛器,真的无法想象同事那么坏,老板那么无情。当时,人才市场没开放,我每天昏昏噩噩,不知怎么过的。
好在SARS很快过去,我去人才市场马上找到一家港资五金厂的工作,是品质经理,工资2000元。虽比在鞋材厂稍低,但有班上,有工资拿,还是很开心的。上班后,发现工厂很奇怪,中午老板不去吃饭,办公室工作人员不能去吃饭,晚上老板不下班,办公室工作人员不熊下班。我坚持了一个月,真坚持不了,从这家五金厂辞职了,去了一家比利时的注塑厂。
比利时这家注塑厂,我依旧做品质经理,每天上班八小时,每周工作五天,工资好像是三千元。2003年底,拿如此高的工资,真令人羡慕。我也经常跟人讲比利时企业管理是多么人性化。在这家工厂,其实没啥事可干,是高度自动化的,每天签几份报表,就等下班。用现在的话说,那叫一个爽。可能是我这个人太善良,员工向我反映餐厅食用油有问题,悄悄拉我去调查。我打开油桶,食用油黄黄的,散发臭味。我不加思索,用英语向总部写了一封信,一个月后,人事部通知我结算工资,说我越级告状,破坏规章制度,我被开除了。我离开那天下午,下着雨,其他部门主管及同事都没有来送行,唯有总务经理来了,他说我太善良了,这种事不能讲,不能让总部知道,希望我以后学乖,别被人利用了。我走出工厂那一刻,他说:“兄弟,以后发财了,记得回来看望我们……”语气好像是嘲讽,又好像是叮嘱。
找工作对我来说不难,很快又去了一家台湾玩具厂做品质主管,工资好像2200元,每周休息一天。我上班没多久,老板让我去四川成都找玛瑙。开始是我一个人,怕我把玛瑙丢了,又派一个仓管同行。抵达成都时,老板又派了一个高高大大的工程师过来,说成都我们不熟悉,他来陪我们。我打电话给接头的老板,在都江堰茶楼见面,他看了看我随身携带的玛瑙,他说他没有,得去阿坝水晶厂看看。我们去了,仍没有,说得去西藏找。我把情况告诉老板,老板让我等通知。第二天,我们一行三人,为省门票,跑到附近的半山腰遥望都江堰,还把一块几百斤的石头滚入都江堰,想测试一下水有多急。晚上,我们在都江堰广场吃烧烤,喝啤酒,听流浪歌手唱《神奇的九寨》。工厂不会报销,钱是我出的,因为我是主管,得有主管的大度。但那晚,头一次让我感觉心灵的洒脱。我给太太拨通电话,让她听,让她感觉老公很厉害,可以到省外出差了。第二天天刚亮,我们还未从床上起来,总务主管打来电话,让我一个人回去。当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工厂,总务主管让我去财务部领工资,说我办事能力不行,试用不合格,马上走路。呜呜,我又失业了。
供职日企,学习管理
我提着塑料桶回到出租房,太太似乎有些不高兴,埋怨我,工作怎么老是干不长?难道不知道忍让吗?何况此时,我女儿也出生了,由二哥二嫂在老家照顾,我们得努力挣钱买房子,改变一穷二白的窘境。
我没说啥话,周六去人才市场,看一家日资企业招品质部长,要求懂电脑、懂英语、懂ⅠSO国际质量管理体系,会日语优先。管他行不行,投份简历再说。没想到给了复试通知单。当我去清溪这家日资企业复试时,共来了八人,而我,是唯一不懂日语的求职者。复试是董事长亲自面试,据说快八十岁了,每天还工作16个小时以上。他简单问我几个问题,便让我回去等通知.。只是离开办公室时,我把地上的纸屑捡起来丢入垃圾桶,把椅子归位,跟老人家握手道别。以为没戏,可下午接到通知,让我去办入职手续,工资还不错,接近比利时工厂的水平。入职后,除写体系文件,无事可做,闲得无聊。五天工作制,周五下班,不吃饭,匆匆往南城出租屋跑;周一清早,天刚蒙蒙亮,就跑去公路边等第一班客车去清溪上班。
2004年国庆,我们夫妻省吃俭用,在寮步银湖花园买了第一套房子,80平方,15万,首付5万,贷款10万,2005年国庆交房。房虽不大,毕竟自己买的,意味我们在东莞有了稳定的家,从此不用再漂泊。此时回想几年的辛酸与委曲,化成一丝淡淡的微笑,感觉值。
日资企业几乎没事可干,日本人相信品质是生产出来的,不是管理出来的。所以,任何品质问题不会拿我开刀。闲余时间,我便在电脑前写文章,经常在《广州日报》《羊城晚报》《南方都市报》《江门文艺》《湛江文学》《中国劳动保障报》等全国数百种报刊发表。另自学排版,找国内最好的报纸来模仿,好像以后自己要干这一行。
2006年夏,日方代表要退休了,来了一批年富力强的管理干部,而且职务在我之上,经常让我参与生产流程改造。加上让我学日语,甚至要派我去日本著名的大学脱产学习,我就不乐意了。不知何故,我说只做两年便走,而董事长八十高龄,从日本坐飞机来找我谈话,我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我不喜欢日本企业,进来打工就想看日资企业如何管理的……董事长双手掩面,叹了口气,让我走开。没多久,日方招了品质部副部长,是我的下属。等lSO国际质量管理体系认证通过,我便提交了辞职申请。计划做两年,只做了一年十个月,便离开了。出来后,我写了篇论文《执行力在日资企业是如何实现的?》,发表在《职业》杂志及《北大商业评论》杂志,《财富》(中文版)也摘取了部分内容刊登。此次离职,还未到被炒鱿鱼的地步,真是为了“爱国情怀”,不愿意在日资企业继续干下去。
为了尊严,开始创业
大概过了一个月,我又找到一份港资企业品质经理的工作,生产钮扣。老板是香港人,留美博士,高层管理全来自香港。我的上司是香港人,脾气特别不好,连基本的尊重也没有,动不动骂人,什么粗口都爆。我便想创业了,但不知道做什么,迷迷糊糊,干了三个月,还是辞职了。此时是2006年秋,我都三十岁了,期望基本的尊重,可没有,我的心灵受到无情的打击,时刻有种窒息的味道,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此时,博客盛行,我在博客世界已经是大V,文章经常几百万几千万人看,感觉呆在工厂不是出头之地,必须走出来。可在打工与创业之间让我绯徊,下不了决心。期间,又去一家民营机械厂做品质部经理,谈好月薪五千,到发工资,只有二千五,老板说我没绩效。我一气之下,给老板一张辞职书,甩手不干了。老板又来挽留我,说我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就是个性太强,期望我改改。可我说我真的不干了,要创业,期望十年后,不比老板差。他笑了,我也笑了,那天下午,我结算工资,体体面面走人……
其实,在电器厂放假期间,我还去名典咖啡做过内刊编辑,因为持假文凭,把我炒了鱿鱼;在康师傅做过实习主管,因为没钱去汕头,只好放弃;在一家灯光制造厂做QA工程师,起草行业标准,动不动工厂就放假;也在一家衣架厂干了两个月,当时已经入住新房,接送小孩上学不方便,离职了;还有一家商场,总经理特别欣赏我的才华,跑到家里来拉我去上班,我不去……整整九年,经历了十几份工作,走过了十几家工厂,越是往后自己越疲惫,真的不想再打工了,害怕以后找不到工作。2007年初,把最后一笔房贷还完,手里剩下10000元启动资金,终于下定决心,开始创业,为了理想与生活,为了没人炒我鱿鱼,开始另一种征程——创业。
抗压力强,创业成功
转眼,我创业也已经十五年,持续三年的疫情,仍没有把我打趴下。我没有拖欠员工一分钱工资,没有拖欠供应商一分钱货款,也没有拖欠国家一分钱税收。我始终坚持“三不”政策,把该付的付了,然后剩下便是自己的。也是这种朴实的经营理念,让我的公司与工厂在国际风云变幻与疫情考验下,仍取得长足发展。现在已是中央国家机关定点印刷供应商;广东省政府机关、湖北省政府机关定点印刷供应商;湖南省政府机关、广西壮族自治区政府机关印刷服务供应商;是中国出版协会理事会员单位、新华书店总店战略合作伙伴;与当当、京东、天猫、新华书店网上商城、学习强国强国商城建立合作关系;公司、工厂通过ISO9001:2015、ISO14001:2015、ISO45001:2018三大国际体系认证;在东莞购置了宽敞、明亮、高档、气派的写字楼,资产也是以千万计算了。
回道往事,仍历历在目。发现打工这九年,真是绝望历炼了我,如果没有这种特殊的历炼,在一轮又一轮的商业浪潮与疫情考验下,我也许早已缴械投降。因我骨子里有不负输的勇气与信心,经历常人尚未经历的苦难,反而在大灾大难面前,我的生存能力超强,企业也活得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