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也是一种美
罗建云
与京泉先生认识已经多年,他时常笑嘻嘻地跟我说:“什么时间有空啊?来云天海泡温泉,这里的环境不错,生态好,是天然氧吧。”但时至今日,我仍没去过云天海,也没去泡过温泉,倒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京泉先生有了越来越多的了解与认知。
如果说人才,我想京泉先生肯定是人才。早在万人齐奔独木桥的时代,他通过自己的努力,轻而易举地考上中专,也实现鲤鱼跳龙门的跨越。也许对今天的年轻学子来说,感觉考上中专不算什么,但对60年代出生的人来说,考上中专却不只是拥有一张“长期饭票”那么简单。
我与京泉先生一起拍过照片,他老跟我讲,要不断提高自己的摄影水平,得向我们年轻人学习。我虽然爱好摄影,但称不上是专家,可每次一起摄影,就会交流一些技术问题,参数运用,研究如何选景、构图,交流摄影心得。
去年年末,他打电话给我,说自己想出来一本小册子,将自己这些年写的诗、词、赋甚至楹联等结集出版,想征求我的意见。他说自工作以来,不管是在宣传部部门还是在史志部门,不管是自己做父亲还是后来做爷爷,只要有空余时间,还是喜欢附庸风雅、填词作赋、吟诗作对的。
诸如2011年12月,他去云南洱海,见到秀美风光,体验白族风情,诗兴大发,口占一绝:“洱海风光绣锦绵,苍山雾葛逗神仙。人文白族风情秀,壁画乾坤幸福天。”格律我不好评价,实话实说,我们70年代出生的人,对律诗的把握远不及以前了。纵使今天从事出版,仍不敢说自己是专家。但我能体会到诗的意境,很美很美。像其中用到“逗”字,对绝大多数文人墨客来说,是不会随意用的,或是感觉降低诗的品位,或是感觉过于轻率,但经他用来,感觉江山如此多娇,人生如此美好,轻俏一点又何妨?
再说2008年7月,广东省文明建设会议现场,他填了一首词《采桑子·品仙桃》:“文明花艳丰江畔,片片山丘,色绿油油。熟透鹰桃把客留。当年王母蟠桃宴,仙帝蒙羞。我等何求?伸手桃来口福酬。”读之此词,让我感慨,新丰江畔还真是有一个世外桃源、人间仙境呀。特别“熟透鹰桃把客留”具有画龙点睛之功效。我是看《西游记》长大的,对蟠桃宴印象颇深,孙悟空因为偷吃了几个蟠桃而惹出一连串的麻烦,最终被如来佛祖压在五指山下。我在想,如果孙悟空知道新丰江畔有那么美丽的地方,知道有鹰桃,他还会去偷蟠桃吗?神话归神话,设想归设想,但此词给我等年轻人留下无限想象的空间。
京泉先生称不上大官,但在同学眼里,肯定是官。在一个县城,能官至县委宣传部副部长、文联主席、史志办主任,怎么不算官呢?但他始终说:“我不是官,我只是在干一份工作,组织需要我时,我就发一分光、一分热……”而他写的《生查子·三十年聚首》却透露自己对同学的无限依恋与对校园的无限怀念:“当年同学时,窗下知寒意。奋力过单桥,展望凌云志。”人生之旅,真正能让自己释怀不下的不外乎有三,一是父母兄弟之情,二是同学好友之情,三是救苦救难之情。而京泉先生从政后,不忘初心,与同学保持很好的互动与交流,其实是很难的。人生苦短,能有几个“三十”来回?而他们,在毕业三十年后能聚在一起,“窗下知寒意”,还是很令人感动的。
这些年我做出版,为人做了无数嫁衣,但我一直反对个人出书,根本原因是文学作品不好销售,而诗词更是曲高和寡。当看到京泉先生的作品时,才觉得他对诗词如此热爱,如此执着,更没想到他写的诗词如此接地气。当他找我作序时,我只是说明,我非名人大家,怕我作的序别人不认可,影响其书的品位与质量。但他说,我能主编《潇湘文化》杂志,能出版《人生四十年》专著,能主编《现代应用文写作》大学教材,以我的分量,作序够格了。我也不知道究竟够不够格,就写此文,权且为其新作出版作为序吧。
我追求文学几十年了,一直有种苦行僧的味道,感觉很孤独,而诗词更加孤独。当我把这篇序写完的时候,我很想知道,京泉先生如何面对诗词带来的孤独?是因为孤独也是一种美吗?
(罗建云系东莞市潇湘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总经理、东莞市比比印刷有限公司总经理、《潇湘文化》主编,出版个人专著《人生四十年》)